前几天去了成大数理比赛,奖杯一个都没有,想法倒蛮多的。
去时在巴士上我跟志明坐在一起,聊了很多,他也接我一本名叫“亲爱的安德烈”的书。旅途中无所事事拿起那本书细细品味,各种想法都泉涌而上。
亲爱的安德烈是一本五十多岁的母亲与二十多岁的儿子合著的书,里面的内容两人各占一半。内容浅白易懂,使读者能轻易的了解作者想表达的东西。这本书同时适合家长与孩子阅读,甚至可以进行阅后交流。内容覆盖层面非常多,有一名青春期的少年对生活的看法,同时也有讲述欧洲文化与亚洲文化的差异。有些可能你已经懂了,你可以在从另一个角度去钻研。有些也不妨视为充实自个内在的好工具。
要解释整本书的大纲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每个章节讲述的内容都不太有关联,解释大纲就等于把整本书通通解释完毕。所以我只好节选我认为不错的精华。
--有一章讲述一个人的民族性与国家性,尤其是对于一些身份尴尬或模糊的人,例如混血儿、迁居外国的人。读到这里我不禁联想到马来西亚的华人。一直以来,马来西亚华人对自己的认知、身份认可、对中国的特殊情结、对马来人的意见、对未来的憧憬都觉得很尴尬,有时甚至强迫自己不去想这类的问题。
对我而言,奥运会的举行唤醒了我对这件事的想法。奥运会在中国举行,对马来西亚人应该没什么影响的,去问问马来人和印度人有多少人有去留意奥运会。可对马来西亚华人来说,这是一项荣耀,一项无法描述的骄傲。都已经移民100多年了,那份特殊的感情仍然在血液中挥散不去。每当看见中国夺得另一枚金牌时,那种快感是很微妙的,纵使那可能与你没有太大关系,可能这就是血浓于水的民族性吧。
志明忽然问了一个我不是很想面对的题目,“如果今天羽球决赛是马来西亚的马来人对决中国华人,你会支持谁?” 民族性对决上国家性,我会选择为双方都加油,为双方都惋惜。
--人生路是越走越孤独的,欲望城市中四位女生定时每星期的聚会有没有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呢?长大后知己是否如书中叙述般难得呢?(此句是我个人看法,只是启发自书中)
--这个时代已经不再有“伟大”的任何特征了,能够做的,只是不断的钻牛角尖,在自己的世界中自足,寻找自我认同感。
非常符合我们这个年纪的人的想法,全球化竞争真的能够被我们左右吗?安逸的生活,做个乐活族是不是另一种成功的象征呢?
--世界上那么多不公正存在,怎么可能没有[叛逆]的需要?所差的只不过在于你是否愿意看见,是否愿意站起来,行动不行动而已。
作者之一的安德烈先说到他的年代的年轻人已经没有叛逆了,因为应该被表现的都被上一代人表现过了,留给他的,只有那狭窄的进步空间。可随后安德烈又反悔了,只要有人类、有思想、有不公平的时代,怎么会没有叛逆呢?
--看到一半,看到了“願”这个字(书本是繁体版),又牵引了我对文字的好奇。简体字只是将从前的字简化吗?从“願”简化成“愿”,根本看不出简化了什么。不禁在想,简化的过程是不是也在修改这个字恰当的写法呢?愿望本应是放在心上的东西,能把它记录在任何介面上吗?还是在古代相同的字有不同的见解,从而使用不同的部首呢?古代的愿望真的是刻画在竹简上吗?有空应该去问问荣成。
--小故事:有一家人的朋友送了他们一箱苹果。打开一看,大部分新鲜青翠,有几个却已经开始变色。母亲不经思索,伸手就去拿那快要腐坏的;她十七岁的儿子也不经思索就抓了一个最青翠的开始咯擦咯擦啃起来。他母亲急急说,“哎呀,先吃坏的呀。坏的不吃,明天怕就不能吃了。”
儿子觉得母亲很奇怪,说:“你从坏的吃起,到明天,那好的也逐渐变坏了,结果你就一路在追赶那坏的,你永远在吃那不新鲜的苹果。你为什么不能就直接享受那最好的呢?”
母亲听了儿子的话,半坏的苹果拿在手里,站在那儿,一时说不出话来。
故事的启发:在这事事要求精通、及格的年代,我们是否应该一味的去补足自己不足之处而任由本身特出的地方平凡化呢?这句话送给所有对生活迷惑、不满的人。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安德烈,不是你有否成就,而是你是否快乐。” 只有自己真正过上快乐幸福的日子,父母亲才能够幸福。
是否能够放下手头上的习题,花个五分钟来省思呢?
--龙应台的读者不乏知识分子,以下这段文字是我彻彻底底被臣服的,当然也超过我个人思绪范围:
“到底个人可以享有多少决定自己生活方式的自由?” 我的答案是:“当一定数量的个人认为他身为大众的一分子有权决定别人的生活方式时,哪怕只是少许的道德压迫,都会转化成公权力的强制,而令人们不能享有决定自己生活方式的自由。不一样的自由也不可能实现。回避这[惨剧]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时刻提防决定别人生活方式的权利欲转化成公权力的强制。”
--象棋里头我觉得最“奥秘”的游戏规则,就是“卒”。卒子一过河,就没有回头的路。人生中一个决定牵动另一个决定,一个偶然注定另一个偶然,因此偶然从来不是偶然,一条路势必走向下一条路,回不了头。我发现,人生中所有的决定,其实都是过了河的“卒”。
那我可以问问,人生中谁才是“将”呢?
哦对了,还有一个结论:要使一个人改信别的宗教并不困难,要使无神论者相信神才是最有难度的。